当福音派掉进阴谋论
作者:Abby Ohlheiser
《MIT技术评论》 2020年8月26日
(英文原文标题为“福音派上网找答案,他们找到了阴谋论——日益增长的挺特朗普运动是如何利用教会信徒来传播其阴谋论的 ”,原文链接:https://www.technologyreview.com/2020/08/26/1007611/how-qanon-is-targeting-evangelicals/,以下中文是由DeepL机器翻译,志愿者校对)
在新冠瘟疫大流行期间,第一个退出克拉克·弗莱利(Clark Frailey)牧师教会的家庭是通过短信退出的。对弗莱利来说,这就像是以一种令人心碎和不完整的方式来结束一段长达数年的关系。当第二对年轻夫妇说他们怀疑他的领导力一周后,弗莱利决定冒着风险亲自去看他们,尽管新冠病毒仍然威胁着人们。
当时是5月下旬,俄克拉荷马州开始重新开放一些地方,所以弗莱利和这对夫妇在一家近乎空荡荡的快餐店见面谈了起来。
会众们都担心弗莱利有什么意图。他在俄克拉荷马城外牧养的福音派教会名叫“咖啡小溪”(Coffee Creek),过去三周他一直在教会宣讲种族公义的问题。他说,这对夫妇并不欣赏他最近的讲道,他敦促基督徒在任何地方看到种族主义时都要大声疾呼并提出挑战,包括在他们自己的教会里。虽然弗莱利试图让他的教会不至于让人觉得太传统——他穿着牛仔裤上台,教堂有一个现代乐队,用椅子代替长凳——但他认为自己是一个神学上保守的南方浸信会牧师。但有一次,与弗莱利交谈的夫妇说,他们相信他正在成为一个 “社会公义的战士”。
牧师和会众总是意见不一,弗莱利不想成为那种人们觉得害怕挑战的基督教领袖。但在那家餐厅里,他觉得自己和他们好像读了两本不同的圣经。这对夫妇似乎 “相信互联网上的热门帖子,而不相信与他们有五年以上关系的人”,弗莱利说。
有一次,他提起了QAnon,这个认为特朗普正在与自由派精英经营的秘密撒旦教恋童癖团伙作战的阴谋论网站。当他问及他们对此有何看法时,他们的回答令人担忧地暧昧。“不是好像是‘我完全相信这一点’”,他说。“而是好像是‘我发现它很有趣’。这些人是我所亲爱的,我爱他们。只是……我感觉就像在对话中还有一个人,而我不知道他是谁。”
弗莱利告诉我另一个曾经定期参加他的教会的年轻人。她在脸书(Facebook)上分享充满阴谋论的错误信息,“就像它是福音真理一样”,他说,包括一句被错误地归因于参议员哈里斯(Kamala Harris)的话。他看到她的另一个帖子,是在宣传汤姆·汉克斯(Tom Hanks)和其他好莱坞名人正在吃婴儿的疯狂说法。
在新冠瘟疫大流行之前,弗莱利对QAnon有一点了解,但他并没有在这样一个很容易被揭穿的边缘理论上花太多的时间。不过他开始看到的帖子让他感觉很熟悉:它们让他想起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 “撒旦恐慌”,当时关于日托中心折磨儿童的秘密神秘仪式的传言在保守的宗教信徒中迅速传播,这些人已经对家庭结构的变化感到焦虑。“恋童癖的东西,撒旦的东西,吃婴儿的东西——那都是上世纪80年代的事。”他说。
那场阴谋论引发的狂热,部分是由可信的主流新闻的报道以及对开日托所的人的不实指控甚至定罪所推动的。但福音派教徒接受了这种说法,他们趋之若鹜地去收听一些电视布道家的节目,那些电视布道家承诺帮助观众发现世俗世界中的秘密撒旦符号和仪式。
如果恐慌是以QAnon的新品牌返回,它在脸书上则是找到一个新的盟友。而弗莱利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求帮助。他在一群俄克拉荷马浸信会牧师的私密脸书群组中发帖,询问是否有其他人看到了他的情况。一再重复的答案都是——是的。
牧师们交换分享了链接。弗莱利阅读了一切他能读到的关于QAnon的资料。他听了《纽约时报》播客系列 “兔子洞 ”(Rabbit Hole)的每一集——这个系列的主题是“当我们的生活转移到网上时,会发生什么”,并阅读了《大西洋》杂志上的一篇报道,该报道将QAnon定义为一个融入了基督教语言的新宗教。对弗莱利来说,它更像是一个邪教(cult)。
他开始进一步回溯发布假哈里斯语录的年轻前成员的脸书历史。他记得,过去,她每天都会发布关于她的孩子的消息。在6月和7月,他看到,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转变。她现在不再是在谈论她的家庭,而是在宣传QAnon,而在5月份和他见面的那对夫妇当中的一个也在评论中发帖声援。
突然间,他明白了他保护他的会众免受新冠病毒感染的努力促成了另一种感染。像美国各地成千上万的其他教会领袖一样,弗莱利在3月份停止了面对面的教会服务,以帮助防止病毒的传播。没有了这些教会的聚会,他的教会的一些信徒转而走向脸书、播客和病毒相关的热门帖子寻求指导。而QAnon,一个拥有自己的经文、预言和神职人员的运动,就在那里等着他们。
“我亲爱的弟兄们,不要看错(被骗)了。”——《雅各书》1:16
QAnon始于2017年,发端于在4chan的/政治/留言板上发布的一个帖子——这是一个令人普遍讨厌的网络社区中特别种族主义和让人反胃的角落,任何人都可以匿名发布任何东西。这位只被称为 “Q ”的发帖者是QAnon的预言家和消息来源:该账户由某个人(或者,很可能是一些人)运营,他声称可以获得关于特朗普的真实议程的机密内幕信息,并有向公众传播这一好消息的使命。
Q的帖子中包含了一些线索,信徒们被告知要破译这些信息,并进行独立研究,以揭开秘密。他们号称掌握了一些信息,许诺要让特朗普所有的自由派敌人遭到报应。他们的信息一次次被证明是不真实的,但游戏还在继续。QAnon极其擅长为追随者提供无尽的希望。新的帖子定期出现。如果现实与他们关于世界自由主义精英的风暴何时或如何到来的预测不一致,追随者只需将他们的焦点转移到其它方面。
QAnon的信条很具体:特朗普是被选中的人,他要最终摧毁一个长期受到精英权威职位保护的撒旦恋童癖团伙,而Q将提供线索,带领追随者找到真相。但是这个运动已经和如此之多的其他阴谋论的事业和意识形态混杂在一起,以至于现在人们的网帖很可能成为QAnon内容的载体,而他们实际上却不知道自己在传播什么。例如,QAnon现在正在推动一个反对戴口罩的运动和关于公共卫生的一些错误信息。有相信QAnon的政治家在竞选众议员。QAnon的信仰与强调世界末日的基督教有亲和力,与基督教民族主义也有共鸣。
“QAnon几乎就像一个由不同的阴谋论组成的仓库,这些阴谋论被汇集在一起,并与一个共同的仓库主人联系在一起”,著名福音派作家、惠顿学院葛培理中心的执行主任埃德·斯特泽(Ed Stetzer)说。
Q从一个网站转移到另一个网站,现在在一个叫8kun的板块上发帖,其前身8chan在容纳了多个白人至上主义宣言和大规模枪杀案凶手的帖子后被关闭。QAnon沉浸在其环境的极端主义中。例如,相信好莱坞精英们正在从事 “肾上腺素采集”——折磨儿童以从他们的血液中提取药物——这只是古老的反犹主义血腥诽谤的另一个版本。
这种环境可能并不总是对宗教有好感:比如在4chan上,那些过于认真地坚持基督教传统的人被称为 “圣经娘炮”。但Q很早就援引了上帝,哈佛大学索伦斯坦(Shorenstein)中心技术与社会变革项目的高级研究员布莱恩·弗莱伯格(Brian Friedberg)说。他几乎从QAnon一开始就在研究这个运动。
“QAnon的社区建设,从一开始就强调一种传统主义的美国道德观,与流行的基督教紧密结合。”他说。“Q本人发帖的风格,是既引用福音派的谈话要点,又鼓励深入研究圣经。”
QAnon的追随者会经常重复他们从Q那里学到的一条戒律:在有疑问的情况下,你应该 “自己去研究”。而这种冲动会让福音派教徒感到特别熟悉,一直在研究QAnon数据与社会虚假信息行动实验室的研究分析师威廉·帕尔丁(William Partin)说。“这里所暗示的那种素养——仔细阅读和讨论被接受为权威的文本——与福音派学习阅读和解释圣经的方式有相当多的共同点”,他说。
大约四分之一的美国成年人自认为是福音派新教基督徒,包括部分浸信会、路德会和长老会教派。这使得福音派比美国任何其它宗派,包括天主教或主线新教,都要大。但尽管QAnon一直带有宗教色彩,它在福音派圈子里的崛起只是一个相对较新的发展。2月下旬——皮尤(Pew)研究机构上一次就QAnon对美国成年人进行调查时,只有2%的白人福音派新教徒表示他们听说过很多关于QAnon的事情,还有16%的人表示他们只知道一点点。
从小在福音派圈子中长大的作家和家庭心理治疗师克莉斯腾·豪威尔顿(Kristen Howerton)说,大约一年前,她开始在脸书上看到更多福音派朋友发的QAnon相关内容。有些人在谈论Q,重复和宣传阴谋论的核心原则。她猜测,其他许多人并不了解QAnon信仰的全部内容,甚至他们之所以接触到阴谋论,只是因为其庞大的社交媒体网络。但他们知道他们同意自己听到的东西——自由派是邪恶的,特朗普要阻止他们——他们觉得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于是在自己的社交网络上分享QAnon的观点,帮助他们传播。
“这些人不是四年前在4chan或8chan上花时间的人”,豪威尔顿说。“他们从其它脸书帖子中获取信息。这不是一个Q的主要来源的人群。”
这就是为什么社交媒体为QAnon提供了如此巨大的宣教工场。脸书和推特(Twitter)为其传教士提供了最简单、最好的机会,让他们的信息(或其更对主流友好的版本)在平台的推荐算法的推动下接触到新的人——这些平台的设计就是为了向人们展示对他们可能有亲和力的东西。
这些平台已经开始尝试抑制QAnon的影响力,特别是在它开始与新冠流行病的阴谋论有了交集之后。脸书上周关闭了数百个QAnon页面和账户,因为一项内部研究显示,QAnon相关群组拥有数百万成员。而推特则以 “有组织协调的有害活动 ”为由禁止了数千个账户。
有人说,这已经太晚了。QAnon操纵了推特的标签,并被特朗普总统放大。总统转发与QAnon有关联的推特账户超过200次。QAnon也有自己的网红名人,这是一些具有类似牧师、神父的影响力的影响者,他们拥有油管(YouTube)频道和Patreons(一个艺术类公共平台)账号,他们承诺给他们的粉丝指路。其中有大卫·海斯(David Hayes),“祷告的的医者”,《大西洋》称他为 “地球上最著名的QAnon传教士之一”。在最近的一个视频中,他告诉他的379,000名油管频道订阅者:“Q发起的运动正在吸引很多人考虑信上帝。”
另一位受欢迎的QAnon影响者是“蒙福的教师”(Blessed2Teach),他的追随者被称为 “基督教爱国者”,他最近在油管直播中告诉他们,“那个阴谋小圈子花了更多的钱试图渗透到牧师当中,比花在任何其他人身上的都多”,“很多很多的巨型教会都接受了那个小圈子的资助”。正如《对话》(The Conversation)杂志在5月份指出的那样,有的牧师已经开始将QAnon的信息带入他们的Zoom讲道中。而俄克拉荷马州的牧师弗莱利发现,尽管在他发帖的脸书群里,很多同工都担心QAnon会在他们的教会中传播,但也有人为其辩护。
弗吉尼亚州阿灵顿麦克里恩(McLean)圣经教会的执行牧师、保守派基督教刊物《福音联盟》的编辑乔·卡特(Joe Carter)在5月份发表了一篇关于QAnon的常见问题解答。他告诉我,在听到数十位牧师询问如何阻止其在社区中日益增长的影响力的建议后,他决定挖掘这个话题。
“虽然这个运动仍然是边缘化的,但很可能在你的教会或社交媒体圈子里有人已经相信了这个阴谋,或者认为它是可信的,值得探索的”,卡特写道。
“我可以看到我关心的、尊敬的、很伟大的人,超级容易受到这个东西的影响。”一位青年牧师说(他不愿意在这篇报道中透露姓名,因为他害怕受到QAnon信徒的报复),但他一直在他的保守倾向的路德会教会中要信徒提高警惕。“如果我们能抢先一步,我们也许能在它转移之前进行一些损害控制。”
这样的任务已经变得更加困难,因为QAnon已经开始与其它阴谋论联系起来,特别是围绕新冠流行病的那些:例如,关于口罩的错误信息,反疫苗接种理论,以及声称居家避疫是自由派控制人口的阴谋的理论。而最近,其信徒又找到了更好的载体。
耶和华的名,是坚固台。义人奔入,便得安稳。——《箴言》18:10
7月中旬的一个周五,推特上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新标签:#Wayfair,一家在线家具公司的名字。它的流行是因为一个毫无根据的阴谋论,即可疑的高价橱柜的名单是以失踪儿童命名的。也许,该理论认为,这是人贩子和虐待儿童者用来秘密向受害者发出信号并将其卖给对方的一种方法。这一点被无数次推翻,但这个网络热帖很快就传到了Instagram、TikTok和脸书上。在每个网站上,人们被人类关心弱势儿童的冲动所感动,开始向他们的朋友和追随者重复他们看到的东西。
对于福音派来说,Wayfair的谣言爆发变成了一场重大的网络狂欢。家庭心理治疗师豪威尔顿看到自己的朋友发帖谈论此事,包括她曾经参加的大型教会的成员,她感到很震惊。她多年来一直利用自己的平台来提高人们对贩卖儿童的认识,但只做了一点基本的研究,她很快就知道这些说法并不真实。然后她就发现了这些说法的来源。“我走过了很多兔子洞”,她说,“然后我得到了跟QAnon的联系。”
“是Wayfair让我真正看到了我的哪些朋友真的在关注QAnon的东西。这样的人有很多”,她说。
Wayfair的阴谋论是一个更大的社交媒体推动行动,#SaveTheChildren(#救救孩子),的前奏。7月,正如《梅尔》(Mel)杂志所记录的那样,这个标签和其它一些现有的标签充斥在脸书和Instagram上,传播着关于恋童癖团伙和克林顿夫妇的QAnon热帖。随后,这激发了全国各地的一系列集会。据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 )报道,其中一些集会是由暗中或明确支持QAnon的人物组织的,一些游行者带来了带有QAnon口号的标志。一些合法的人权组织向《纽约时报》表示,他们希望这股由阴谋论引发的兴趣浪潮能够转化为对那些试图真正拯救儿童的人的真正支持,但其它组织却被虚假报道和无稽之谈的提示所淹没。
虐待儿童和贩卖人口当然是真实而可怕的现象,而且是许多福音派教会熟悉的话题。“拯救 ”儿童,无论是通过收养、反贩卖活动,还是反对堕胎,都推动了大量的福音派活动。教会与帮助人口贩卖受害者的宗教机构或世俗非营利组织合作,筹款或寻求支持,并不罕见。
《福音联盟》的卡特说,这种善意的帮助动力也很容易被利用。在福音派教徒中,人们对人口贩运的感受往往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人们只对听闻、分享有关人口贩运如何不人道和广泛存在的故事感兴趣。根据卡特的经验,他的听众对被告知他们听到的人口贩运故事不是真的特别有敌意。“如果人口贩运是一个问题,那一定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如果你试图把它放在背景中分析,你将被视为淡化问题”,他说。
豪威尔顿认为,现在QAnon在福音派信徒中站稳脚跟并非偶然:福音派信徒正面临着巨大的认知失调。“我从小就是福音派基督教共和党人。对于特朗普来说,我从小接受的任何价值观都没有任何意义”,她说。“我部分认为,QAnon是一个非常精心设计的虚假叙事,以解释福音派对特朗普的持续忠诚。”
惠顿学院的斯特泽说,QAnon通过将自己表现为旨在摧毁邪恶的善的力量,而与基督教宗教思想产生共鸣。但南方浸信会伦理与宗教自由委员会技术伦理学研究主席杰森·撒克尔(Jason Thacker)表示,QAnon的基督徒追随者关于它的立场是错误的。“QAnon无关性贩卖”,他说,而是“利用并且为权力的目操纵基督教的福音”。
“这是错的。这是邪恶的”,他说。“在所有的人中基督徒应该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这些事情——因为这不是真的。”
就要禁止舌头不出恶言,嘴唇不说诡诈的话。——《诗篇》34:13
多年来,QAnon已经展示了一些让错误信息在网上泛滥的危险。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已经得出结论,这种阴谋论和其他极端阴谋论带有激发暴力的可能性。一些追随者已经以其信仰的名义做出了破坏性的、有时是暴力的行为。
但葛培理中心的斯特泽担心,福音派基督徒面临着来自QAnon的独特威胁。这可能会影响他们做最重要的事情之一的能力:为他们的信仰作见证,并与他人分享信仰。
“作为一个福音派基督徒,已经有一些我相信的东西被主流社会认为是阴谋论”,他说。当基督徒相信并宣传像QAnon这样愚蠢的事情时,他们会让其他人更难听进去。
现在,那些关注QAnon和他们社区中的错误信息的福音派领袖们正在跑步追赶。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忙于帮助他们的会众处理新冠流行病的直接影响,而没有花很多时间来反驳阴谋论。豪威尔顿认为,他们才刚刚开始想办法对付QAnon。她打算写一份通讯,帮助她的读者了解他们陷入其中的亲属的情况。但一个更大的、有组织的努力仍然没有形成。
“我觉得自己很失败”,俄克拉荷马州的弗莱利牧师说。“在这个分崩离析的时期,我们没能提供一个足够好的社区。我们没能提供人们需要的东西。我们使用的技术不够好。” 卡特也赞同他的观点。“我已经跟很多牧师谈过,他们以为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我肯定不知道。”
撒克尔指出,圣经为如何在网上行事为人提供了一些指导:例如,《雅各书》就是关于如何在危机或试炼中坚忍的书信。《雅各书》1章19节写道 :“但你们各人要快快地听,慢慢地说,慢慢地动怒。因为人的怒气,并不成就神的义。所以你们要脱去一切的污秽,和盈余的邪恶,存温柔的心领受那所栽种的道,就是能救你们灵魂的道。”
“在一个越来越快的文化中,我们应该是那些在网上放慢脚步的人”,撒克尔说。但现在正在发生的似乎与此恰恰相反。
对于弗莱利来说,他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为所有人敞开大门,包括那些已经离开的人。仅仅因为有人陷入了QAnon,并不意味着他们不能从那里回来。当我们交谈时,弗莱利正纠结于是要分享他的故事(他认为这可以帮助其他牧师和基督徒意识到他们并不孤单),还是要确保他不会向那些已经离开他的教会的家庭永远关闭教会的大门。
“我只是想在这里留出一条救生专线,说,‘嘿,如果你掉进这个陷阱,你还可以回来’”,他说。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人被救回来”。